📝 规划笔记——推荐一则来自南京规划的文章,摘录如下:
《旷世城垣南京明城墙》封面
旷世城垣——南京明城墙
□蒋赞初
明清时期,我国曾经建造过2000座以上带有砖结构城墙的城市。经过数百年来雨雪风霜的“洗礼”和战火兵燹的毁坏,大多数城墙都已经化为历史的尘埃,名存实亡,至今仅保存下来不到20座城墙,让我们仍能想见当年的辉煌和荣光,其中南京明城墙堪称是中国明清城墙保存下来的代表作。
南京明城墙依山傍水、因形随势而建,蜿蜒起伏于自然山水之间。无论是在墙体结构、城砖制作、黏合剂使用、瓮城构建、防水排水系统设计、护城河水源利用,还是在平面布局、皇宫选址、外郭建造等方面,都充分展示了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才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它是我国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墙之一,也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的古代都城城墙。英国著名科技史专家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文明史》一书中赞美道:“中国的那些发明和发现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欧洲,特别是在15世纪之前更是如此。”
图片来源:@偷懒的老牛
南京明城墙因山为城,因水为池,其规模之巨、体量之大、设计之新、布局之奇、形状之特、构造之巧、建筑之雄、材料之精、设防之严、内涵之丰,令人叹为观止!它是明代政治家、军事家、风水师和能工巧匠们集体智慧和血汗的结晶,是人类巧夺天工的杰作,是时代发展的标志,更是历史的见证物,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科技和艺术价值。
图片来源:@偷懒的老牛
南京明城墙环绕的地域,数百年来,历经时代变迁, 至今仍焕发着勃勃生机。巍峨壮观的南京明城墙自建成之日起,就是南京的独特地标和文化名片。如今以江苏“南京城墙”为核心的“中国明清城墙”联合“申遗”工作正在有序推进,此时此刻,我的学生朱明娥研究员结合自己的多年工作经历和研究成果精心撰写的《旷世城垣——南京明城墙》这部作品,集实地调查与文献研究于一体,熔科学性、知识性和趣味性于一炉,可谓是助力南京明城墙“申遗”的一部力作。
西方人眼中的南京城墙
□朱明娥
自1366年开始兴建以来的650多年间,许多外国人士因为南京城墙的巍峨壮丽而发出由衷赞叹。正是经过他们的描述和传播,南京城墙渐渐闻名全世界,成为南京最具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国际文化名片。
其中,尤以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葡萄牙传教士曾德昭、荷兰探险家约翰·尼霍夫、英国将领吴士礼、德国前驻华大使埃尔温·维克特的描述颇具代表性。这些西方人对南京城墙的记述,尽管未必完全准确,却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南京城墙在外国人心目中曾经享有的地位和荣耀。
利玛窦
利玛窦(Mathew Ricci,1552-1610),罗马耶稣会传教士。他于1599年乘船抵达南京,此后又两次来到南京。这时的南京已不再是明朝的京城,而是留都(又称南都)。尽管如此,南京作为中国乃至世界第一大城的地位并未改变。因此,利玛窦对于南京城产生了极其美好的印象,他在《利玛窦中国札记》中写道:
论秀丽和雄伟……确实或许很少有其他城市可以与它匹敌或胜过它。它真正到处都是殿、庙、塔、桥,欧洲简直没有超过它们的类似建筑。
至于居住在城中的居民,他的感觉是“精神愉快”“彬彬有礼”“谈吐文雅”。他对层层环绕的南京城墙印象尤深,并且由内至外依次进行了详细地描绘:
其中第一层和最里面的一重,也是最华丽的,包括皇宫。宫殿依次又由三层拱门墙所环绕,四周是濠堑,其中灌满流水。这座宫墙长约四、五意大利里。……第二重墙包围着包括皇宫在内的内墙,囊括了该城的大部分重要区域。它有十二座门,门包以铁皮,门内有大炮守卫。这重高墙四周差不多有十八意大利里。……第三重和最外层的墙是不连续的……两个人从城的相反两方骑马相对而行,花了一整天时间才遇到一起。
《利玛窦中国札记》封面
利玛窦关于南京的描述,通过《利玛窦中国札记》传播到西方世界,填补了元朝《马可波罗游记》中关于南京城记载的空白,堪称是目前所知的西方人对南京城最早、最为详细的记载。
17世纪初的葡萄牙人曾德昭(F.Alvarez Semedo,又名谢务禄,1585-1658)也曾来过南京,并将对南京的印象记录下来,传播到西方世界。
曾德昭是耶稣会传教士,1613年来到南京,在南京传教并学习中文。1616年,以驱逐西方传教士为目的的“南京教案”发生后,他被捕入狱,后被遣返澳门。1620年,他重入内地,历居杭州、嘉定、上海、南京、西安、广州,死后葬在澳门。
曾德昭比利玛窦首次到达南京的时间要晚14年。当时的明王朝已经是日薄西山,行将就木。但是,在曾德昭的眼中,明朝留都南京仍是一片盛世景象:
我认为它是全国最大最好的城市,优良的建筑,宽大的街道,风度优雅的百姓,及丰富优良的种种物品。
无数的宫殿、庙宇、楼塔及桥梁,使城市显得非常壮丽。城墙有12道门,用铁作闩,以炮防守;城外远处,有另一道完整无损的墙,其四周(因我想知道它的长度)是马行两日的路程。内墙18英里。两墙之间有很多住户、园林及开耕的农田,收获可供大约四万城内戍军的粮食。
南京的城市建筑设施,如皇宫、大报恩寺塔、天地坛、城墙、观象台等等,都使他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曾德昭《大中国志》书影
曾德昭有关南京的描述,从17世纪40年代开始,随着他撰写的《大中国志》一书被陆续翻译成西班牙文、意大利文、法文、英文等各种文字而传遍世界,成为西方人认知、了解中国乃至南京的又一扇窗口。
清朝取代明朝后的一段时间里,南京不再是都城,但辉煌依旧。我们从荷兰探险家约翰·尼霍夫(Johan Nieuhof,1618-1672)的笔下可以感同身受。
约翰·尼霍夫
1656年5月9日,供职于东印度公司的约翰·尼霍夫随同荷兰使团在去北京的途中路过南京。他们拜访了当地的满汉官员,参观了大报恩寺,并接受了耶稣会士的宴请,于18日离开南京北上。完成使命后,他们于当年11月21日再返经南京,12月10日继续南下。尼霍夫在南京创作了多幅图画,最著名的莫过于大报恩寺塔。1665年,阿姆斯特丹书商梅尔斯出版了《尼霍夫中国游记》的荷文和法文版,引起轰动。以后《尼霍夫中国游记》的各种版本、译本层出不穷,成为欧洲人突破耶稣会的垄断,了解中国的另一个重要来源。
他在游记中是这样描写南京城墙的:
城墙高逾三十英尺,下面垒石,上面砌砖。非常平整结实,城墙上还有垛堞。该城有十三座城门,每门都装有铁门,城门两旁有很多卫兵严密守卫。有些城门并排四个拱门,有些城门有五个拱门,经过这些拱门才能进出城。我们在水西门、也即水门前停泊。
水西门旧影
在约翰·尼霍夫的笔下,不仅有南京城墙建筑材料和瓮城的详细描述,还有城墙顶部雉堞和女墙的记载。此外,南京内城门由利玛窦、曾德昭笔下误传的12座,变成了名副其实的13座。
在1853-1864年太平天国定都南京期间,英国将领吴士礼(Garnet Joseph Wolseley,18331913),曾于1861年3月随英国侵华舰队司令何伯考察长江沿岸,并短暂探访天京。回国后,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于1862年在伦敦出版了《1860年对华战争纪事》,其中写道:
南京的城墙古老而又宏伟,周长约18英里,但城内有建筑的地方不超过三分之一,三分之二是耕作地或供埋葬用的坟地。
19世纪水西门外中国人出殡的场面
城墙是砖砌的,在很多地段,其底部是砂岩。城墙平均高40-60英尺,厚度通常是40英尺。城的形状接近三角形,其尖端伸向长江。城内有小山脉,向西蜿蜒伸展,有些地段就紧靠着城墙。全城现有六座城门,每门有三道防御壁垒,纵深达100英尺。
历史的车轮进入了20世纪,南京城墙在西方人眼中的印象并没有太大的改变。20世纪30年代曾经到过南京的德国前驻华大使埃尔温·维克特在其撰写的《约翰·拉贝其人》一文中写道:
紫金山、玄武湖和整个石城南京都为雄伟壮丽的城墙所环绕,这就是明朝开国皇帝下令建造的首都城墙,它是世界上最大、最长的城墙,据说有20万人参加建造,历时20年。它总长34公里,也有人说是40多公里,从北城门穿过城市到南城门有10公里之遥。在明朝皇帝下令建造城墙的时候,这座城墙的规模对当时的城市来讲是太大了,在那么长的城墙沿线上驻扎护城军队,简直要用掉全部的军力。南京尽管有引以为自豪的城墙,还是多次被攻破,数次被摧毁,最近一次是在1864年,在那之后,南京城就一直没有完全从大规模的毁灭中恢复过来。
民国时期的兴中门,1929-1930年美国福克斯电影公司拍摄,南卡罗来纳大学收藏
他曾按照德国西门子公司驻南京办事处负责人约翰·拉贝的指点,独自一人在城墙上散步。他发现:
城墙约有16米高,顶部约有12米宽。仅城门就是一个巨大的要塞工事,它由数道前后排列的城门组成,各城门间都有内院,这样即使第一道城门被突破,敌人也会被第二道城门挡住,并被围困消灭掉。城墙的顶部相当宽,甚至可以两辆汽车并行还绰绰有余。原来的城墙保留下来的有三分之二,城墙蜿蜒几乎直通到扬子江边上。……站在城墙上可以俯瞰南京全貌,一切都遮蔽在青山绿水翠林碧野之中,几乎不见城池踪迹。
转自发现南京
素材来源 | 朱明娥、南京日报、南京出版社《旷世城垣——南京明城墙》、@偷懒的老牛
本期编辑 | 王虎 俞又丹
文章来自:南京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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