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研究
阿科米星系列工作室:设计、未来计划及理论研究
[1] 庄慎 华霞虹. 城市内的工作室[J]. 时代建筑,2015(5):100-107.
[2] 庄慎 华霞虹. 空间冗余[J]. 时代建筑,2015(5):108-111.
[3] 庄慎 周渐佳 李丹锋. 打开城市的另一种方式:关于上海当代城市研究的一次工作对谈[J]. 时代建筑,2015(5):112-115.
打开城市的另一种方式
关于上海当代城市研究的一次工作对谈
An Alternative to Open a City
A Work Session on Urban Research towards Contemporary Shanghai
庄慎 周渐佳 李丹锋
ZHUANG Shen, ZHOU Jianjia, LI Danfeng
2015 年,阿科米星决定以事务所关注与实践的方向为出发点,启动一项与上海当代城市空间有关的研究,并邀请同在上海的冶是建筑工作室共同参与,于暑期正式开展调研。如果说以历史的长焦视距看到的上海城市空间的面目还算清晰的话,我们长久生活工作于斯的当代上海反而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承认城市本身的复杂固然是一个起点,我们的工作也试图以各种方式趋近这种复杂背后的原因。然而既有的一一对应的分类方法或认识角度已经远不能描述如今我们所面临的状况,它带来的直接后果是过往几十年间积累的学科经验在旺盛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单薄。这种现实与理论的不对等促使我们思考应当以何种新的视角去认识这座城市,将这些从前未能被纳入学科系统却隐含逻辑的现象加以表述。因此,在调研的前期,两个工作组试图通过数轮或长或短、或正式或非正式的讨论厘清工作方法与工作立场。下文中所记录的是一次持续了一个多月,跨越数座城市的谈话依主题剪辑后的成果,这场交织着时间与空间的对话最终落脚在上海。(下文中“ZS”为庄慎发言,“ZJJ”为周渐佳发言,“LDF”为李丹锋发言)
伍迪·艾伦,《曼哈顿》
平庸的城市
北京时间7 月10 日凌晨01:04,上海
ZJJ :今天赫斯维克(Thomas Heatherwick)在给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讲座上放了一个他与福斯特事务所合作的核心地段项目,与他的其它作品相比,这个设计显得出乎意料的平庸。但这个例子的确让我想到中国城市的状况:在各种复杂力量的介入下,会稀释掉建筑专业的强度,调和出一个平庸但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城市的调性是平庸的。可我不把“平庸”看作一个贬义词。我想经济利益是个重要的原因,因为大规模开发失败的成本太高了,但少数有个性的东西出现的原因同样是经济利益的运作,或者说经济利益=建筑=品牌。
于是留在城市中的那些平庸的建筑就像骨骼一样,必须自己去调试新的城市环境和社会状况,它们本身的平庸就是一种更弱、也更为大众的调性。城市中残留的巨大的现代构架有吸收一切的力量,错位就来源于此。
所以把城市以最赤裸的形式呈现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就是连绵的、骸骨一样的结构?
美国东部时间7 月9 日下午13:45,纽黑文
ZS :我想揭示城市或建筑最赤裸的状态的这种冲动都说明了建筑与城市本身意义与价值的多面与复杂,同时说明话题本身就带有暗示与指涉,它预示着一种判断或假设:关于城市与建筑最基本的“结构”的存在。
美国西部时间8 月2 日下午14:20,圣莫尼卡
ZS:我觉得可以做一个逆向思考,当建筑从历史、专业、生产消费以及评价的体系中脱离出来,那么我们会得到什么?或者说这种脱离是该视作“剥离之后的剩余”还是“呈现出来的现状”?是另一种抽象化的“固有结构”还是一种过程化的“瞬间状态”?
美国东部时间7 月27 日晚上21:00,昆西
ZS :我们的工作在怎样的背景下?之所以将建筑放在城市的背景下谈,我想多少是因为我们总是在设想未来会怎样。比起想象建筑的未来,想象城市的未来会变得更容易着手,城市往往能够被设想成一个既具有抽象逻辑又具有具体类型的事物,从中似乎又预示了建筑的可能性。
我时常着迷于图像中对未来城市的描述,其中大多是文明的挣扎与崩溃,繁荣时期留下的辉煌城市在潮湿黑暗中堕落。“进步与繁荣”这个现代主义引以为傲的词再也难觅踪迹,如同我们现在仿佛难觅溃败与腐烂的痕迹。无论在美国还是中国,城市的衰败总是被乐观而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但事实上,进步与繁荣都只是一个方面。当我们不再用发现进步与繁荣的眼光打量世界,也许更能发现我们城市中的真实状态。当我们不再为发展的力量欢呼,就更能观察到城市从壮年到衰老的变更。当代中国的发展更像一部快进的电影,瞬间经历了巨大的变迁。
一直以来,建筑师与研究者都在城市发展的锋面,也就是进步繁荣的那一面上工作。现在是否到了该打量整体或者是背面的时候?在这种设定下研究上海是有价值的吗?
鸽子笼 ,绘制:阿科米星建筑事务所
城市里的建筑
北京时间7 月31 日晚上21:00,上海
ZJJ :古罗马的很多建筑只属于城市,比如作为重要交往空间的浴场,一旦抽离了城市的背景就失去了意义,并且现在仍以废墟的方式存在。很多时候,是城市重新定义了建筑,甚至发明了建筑的类型,反而不是建筑师在做。如同柯布西耶在《当大教堂是白色》中形容的那样,“我不下100 次地认为纽约是个灾难,其中又有50 次认为,这真是美妙的灾难”,这种发明很可能是无意识的,这也是它的力量所在。库哈斯在《癫狂纽约》开篇就将城市比作电影明星,“太以自我为中心以至于无法发现任何套路(pattern),太不善言辞以至于无法表述自己的意愿,太浮躁以至于记不下也记不了任何事情。影子写手为他们做这些事”,他自诩为曼哈顿的影子写手。不能否认我们有同样的野心。
这也是建筑与城市之间有意思的地方,建筑往往要按照某一种标准去适应城市,这些部分是重复的,就像纽约的建筑几乎可以被看作价值的直方图;但也一定会出现某些例外,这种不正常的东西可能经过设计也可能根本没有,但是所有有关这个学科的知识、标准又可以在这种例外里被重新讨论甚至颠覆。我们在研究中一直试图寻找这样的“例外”。
盖里自宅(摄影:庄慎)
美国西部时间8 月2 日下午15 :04,圣莫尼卡
ZS :城市赋予建筑的普通化与习以为常的不稳定性使得城市建筑自然具备了脱离艺术、专业或消费体系的属性。我们要去观察的这类建筑自然产生的城市状态还比较新鲜模糊,可能会提示新的设计研究角度,具有和已有成熟的设计研究相同的价值。
北京时间8 月2 日凌晨01 :00,上海
ZJJ :我们常用“混杂”来形容城市,可能这个词的使用本身就有问题。建筑师在面对城市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无力感,恐怕这是所谓“混杂”的来源,因为它的多变与丰富超越了描述的可能性,只能用“混杂”这个词含混带过。如同前面所讲到的电影,对未来城市的描绘无非是两种,要么是现代主义式整齐划一,要么是贫民窟一样的绵延无序,恰恰是我们正在经历的阶段被过滤掉了。其实高度的统治与极端的无政府主义恰恰都不混杂,它们的本质是微差与单一。
这就让我想到开始实践一年以来参加过的林林总总的与城市有关的讨论,当我们已经能从一些话语中飞快地判断出发言者要从哪个角度去谈城市时,我会愈发地感受到这种无力感。建筑师几乎已经穷尽了对城市的认识方法,所有的分类、方法、观点都摆在了台面上,但是又在形容当下的上海的状况时显得那么徒然,几乎有些穷途末路的味道。这让我觉得不安。对各种城市现象的认识总会归结到对阶层的关怀、对历史的追溯,对自发建造的同情和对日常美学的欣赏,其实在这种偏离中我们已经回避了城市。
《向拉斯维加斯学习》的开篇中写道,“向现有的景观学习,是使建筑师充满革命性的一种方法。柯布西耶在20 年代鼓吹的拆毁巴黎重新来过的那种明显的革命不同,另一种方法来得更宽容,那就是质疑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
如今的建筑师把城市看作历史,看作环境,当作一种设计的背景,但是唯独没有把它看成可以学习的对象。
美国西部时间8 月2 日凌晨01 :56,洛杉矶
ZS :说到试图去观察上海,我又想到你提到的“影子写手”,我想起伍迪·艾伦的影片《曼哈顿》(Manhattan )的开篇,反复讲述主人公关于如何崇拜曼哈顿[4],描述了一种令人崇拜、无法自拔的力量。我想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如同波德莱尔描述城市的诗歌一样,在新鲜又陌生的眼光打量下,有种沉浸其中但又置身之外的距离感。这样的情况我们在《向拉斯维加斯学习》中,在《癫狂纽约》中,在《东京制造》中都可以看到。我想这是我们选择上海进行研究的一个原因,我们熟悉它,感知它,现在,我们又要用新鲜与陌生的眼光去打量它了。所以我们研究的建筑问题肯定与上海这座城市分不开。
漕溪北路实业大楼
另外一个选择上海的原因是建筑的聚集与变化不仅产生空间上事件的叠加、混合,而且更重要的是产生了建筑本身的新意义。上海这样的城市会不经意地告诉我们建筑的成熟过程,如果有什么能比喻这种建筑意义的变化,我想可以用成人礼来形容。城市建筑是经过成人礼的建筑,他不再理睬当初生养他们的人的管教、规矩、呵护,而是独立了!这样的变化在上海这个各类建筑空间的聚集体中,在中国独有的时间快速更迭过程中,更能被放大并明显地捕捉到。
这个过程不是某种突变,而是徐变,历史上就是如此。这种“独立”的姿态我想只有城市状态才能赋予建筑,换言之,建筑本身可以从被设定的有特征与意向关联的初始状态变为某种中性的可更迭的成熟状态。这可能也在暗示建筑与城市在解除原始的关系。这些研究会带给我们新的看待设计环境与背景的视角,新的看待历史与当代关系的视角,新的建筑价值与评价的视角。那样,也就意味着设计的新策略与手法的可能。
文丘里,斯科特·布朗,《向拉斯维加斯学习》,第一版
从盖里自宅到实业大楼
美国西部时间8 月2 日下午14 :20,圣莫尼卡
ZS :今天刚去看了盖里的自宅,在原来老的坡顶房子外面增建了使用空间,其中建筑自身的艺术诉求与视觉要素占据了主导意味。
北京时间8 月5 日下午14 :25,上海
LDF :盖里的自宅是个很好的参照,不是作为一种相似的参考,而是对比我们的研究对象不是什么。无论是作为解构主义的来源还是明星建筑师标签的开端,盖里自宅都与上海的这些日常建筑的现实性和自发性截然不同。同时盖里自宅的具体操作也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一种向建筑学科转化的潜在可能。
美国西部8 月4 日中午11 :53 ,圣地亚哥
ZS :盖里的自宅从70 年代落成到现在虽然也是一个改变的过程,但一直是一种在建筑语言逻辑,形式艺术逻辑之下,看上去似乎从未改变,是生来的凝固的状态。而我想我们关注的那些状态更像珊瑚礁,不断增长的同时也不断变异,并同时固化为新的增长基础。两者很不同。
北京时间8 月19 日下午16 :00,上海
ZS :同样可以作为对比的是建筑学里研究的“临时或可变的建筑”这样的类型。我认为从本质上来说这和造“永久的建筑”的思想是一样的,同样强调着建筑与使用的对应性和目的性。这正好和我们要讨论的东西形成对比甚至互为批判——我们可能觉得过多对应的意义是无用的,不需要刻意对应某种关系吧。
美国西部时间8 月3 日晚上18:22,圣地亚哥
ZS :我们关注城市中自发改造的行为,功能更替中的错位,内部空间的建筑属性、时间属性等,为了认识的准确性,对比对我们的观察是重要的,比如,盖里的自宅和我们观察的上海鸽棚之间的差别在哪里?
漕溪北路实业大楼,绘制:施晟宇、李振燊、王卓浩
北京时间8 月19 日下午16 :00,上海
ZJJ :鸽棚在城市中是外露的,所以容易在城市公共空间中被看到。盖里的自宅呈现出的是一种完结,但鸽棚之类是临时的,很容易就从相对永久的建筑上增长或消失。
ZS :是的。我们在SHP1中调研的田林新村就是这样。那些外挂的加建其实已经触及到法规或城市部门在乎的公共空间的品质。我们调研的时候,已经听说田林新村要统一整改,这些加建以后说不定不会再有。
ZS :另一篇文章我在写空间冗余(SpatialRedundancy),也在说明我们观察的这些差别,冗余原来是用在计算机中的一个词……
ZJJ :指重复性的数据。
ZS :以图片为例,下载之后会有旧的信息在内存里面,下次再打开图片就很会快,但计算机不会去清理,删除了这些信息,反而运转变慢。冗余过大会占内存,没有冗余也不好,它不是多余,不是过剩,这些词都带有贬义。无论是我们的研究对象还是态度都是中性的,必须去掉那些带有立场的词,于是就用了冗余。它和空间生产,和意义都有关联,就连建筑学也是依靠不断有新的概念累加起来的。如果我们把冗余空间中性地看待,那么就不能将其视作负面的生产过剩,因为这就是一个正常的状态,甚至废墟也是有意义的。一般我们讲改变都会带有进步的价值取向,但我们反对这种观念,因为改变就是改变。
ZJJ :改变对于现代性是一个很重要的词,因为它往往带着一种对好和坏的判断,或者强调先进的转折。
LDF :我想到这次开展的城市调研中有个案例和冗余的概念挺像,徐家汇漕溪北路上的实业大楼,通过这次调研发现原来的住宅功能有80% 已经被数码产品、网店给替代了。如果把这个楼的空间看作内存,那功能的改变就是数据不断进入、缓存和替换的过程。任何功能进入后都能适应原来的空间结构,这是冗余和这个案例概念上的对应。
ZS :在原来的功能搬出后,后面的功能不需要完全更新就能使用。
LDF :另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是它的平面,中间是核心筒,周边是八户住宅,这跟传统的写字楼模式很像,因此很容易转换成办公模式。调研学生画的图中,形象地把室内、特别是以核心筒为中心的空间画成街道,周边的单元画成商户,楼道里贴着各种标志指示各户功能,所以把平面切出来之后就更类似城市街道,而不是简单的室内空间,这跟我们以前说的城市公共空间作为客厅是一个反转,电梯间变成街道空间。它跟拉斯维加斯也不一样,文丘里认为城市是一个线性街道,这里一切都围绕着核心筒展开,然后每一层又在垂直向叠加。
大楼内的街道,绘制:施晟宇、李振燊、王卓浩
ZJJ:空中街道,这是多少建筑师梦想过的事情!我喜欢这个案例的一点是它的内部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但是外观几乎没有变化,于是这些违规在城市公共空间中是不可识别的。
ZS :外观没有改变很有意思。它和田林新村内外变化的情形是反过来的。而且这种自发的空间证明了一种观点,那就是这些中性的结构的确可以被这样利用,并且是通过底层建立起来的,而不是建筑学的自上而下。
LDF :这些住宅楼转变为其它功能的案例中,标准层平面都很类似,甚至有平面原型的意味。文丘里发现了街道,库哈斯发现了室内-剖面的关系,包括他在讲球体的时候,认为球体最重要的是内部。
ZS :我们研究的室内空间正处于城市的三不管范畴,只要符合最基本的消防规范就行。它在城市管理者管束的范围之外,建筑学也不在乎,因为室内变成了城市的内在,逃脱了学术、法规、价值体系的判断。
ZJJ :我想到另一位同学做的隆昌路猪笼寨案例,曾经在《上海制造》中以更接近初始状态的面貌出现。但是这个同学两年前去过,今年又去了,于是形成明确的时间对比,外挂的盒子不断扩大增多,几乎占满走道。这个案例正处在实业大厦和田林新村中间,因为建筑整体围合,所以这些加建的立面逃脱了城市界面的管理。不断的加建有种时间性上的延续和对比。
短暂的物质
美国西部时间8 月4 日中午12:01,圣地亚哥
ZS :我今天去看了路易· 康的萨尔克生物研究所(Sal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Studies)。建筑的庭院是如此永恒,相比之下局部材料的衰老显得很突兀。现代(当代)建筑从根本上讲是无法也不去抵御时间的,相反还有不断前进更替的基因。在追求永恒极致如萨尔克的建筑里,这种矛盾更以戏剧化的方式透露了内在的关系。
我觉得也许比起外观的衰老来,更值得深思的是,这是一种建筑意义与本身语言的衰老。现代建筑形式本身带有的意义明确而简单,衰老的状态与其它不同,似乎更脆弱、更短暂。古典建筑非常能抵御时间,而现代建筑善于表达永恒,萨尔克是永恒感做得最好的建筑之一,也就更能感觉到短暂挣扎着抓住永恒的努力,如同短暂的人类个体谋求永恒一样。
隆昌路猪笼寨,绘制:李冲
北京时间8 月19 日下午16:00,上海
ZS :回到盖里自宅,用到的廉价材料,无论是铁件还是塑料都比我们用的质量更好,更耐久。物质的衰老这点在中国特别明显,对好的东西可以做到模仿得很像,但是旧得很快,寿命很短,这有材料的原因,也有经济的原因。
ZJJ :这让我想到以前在做大剧院时的《蜉蝣纪念碑》,这些建筑以特别大型、纪念性的体量出现,因为缺少功能和使用的支撑,很快就陷入无法使用的停滞状态。令人诧异的是总会有新的功能填充进去,表演场所也好,养鱼也好。
ZS :所以能说我们是乐观主义者吗?用历史的眼光冷静地看待这种短暂,不带有未来主义者幻想的激情,或者历史主义者保护的狂热,态度有些抽离,不那么执着,或者说不陷入对某种主义的偏执。
历史和现在被压缩得很短,无论是未来还是历史都没有那么远。所以库哈斯讲了另一个逻辑——资本运用下空间价值的逻辑。他找到了一个新的对应关系,并且与传统的建筑-美学、建筑-功能之间做了一个撇清的动作。他从资本逻辑、控制和价值去看待这些问题,世界上存在巨大的价值,也存在微小的价值,可它们的差异没有那么大,因此世界是很平均的。没有任何道德上的判断,也没有美学上的优劣,库哈斯通过这种方法把世界给扁平化了。就像他做拉维莱特公园时的图纸,整个世界被精确地均匀切分成一条一条,氛围中飘散着一种漠然和冷酷……
ZJJ :一种虚无主义。
ZS :的确很虚无。当资本的逻辑把表象和意义一一对应的逻辑拆解之后,两者就可以随便匹配了,没有以往好坏的差别,从价值上看会变得更冷酷。我们从时间和物质角度出发的观察也许会变得更中性,既没有去判断哪个更加符合空间的价值,或者哪个更符合美学的标准。因为既成物就是认定一个自然存在的东西,在再次利用的时候变成另一种状态,其实是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去打开城市。
但我一直在想另一个问题,以这种看法来看待城市与建筑之后还如何评价好坏?因为我们总会在设计中面临选择,不然就真成虚无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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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阿科米星建筑设计事务所;冶是建筑工作室
作者简介:庄慎,男,阿科米星建筑设计事务所合伙创始人 主持建筑师,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客座教授;周渐佳,女,冶是建筑工作室 主持建筑师,纽约库柏联盟 建筑学硕士;李丹锋,男,冶是建筑工作室 主持建筑师,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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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杂志责任编辑:彭怒 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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