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北魏那些事儿之北魏胡太后的摩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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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那些事儿

——北魏胡太后的摩天楼

　　公元534年，洛阳。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中国历史上最壮观的佛塔——永宁寺塔烧毁。大火从佛塔的第八层开始烧起，迅速蔓延到全塔。皇帝登上陵云台观察火势并安排士兵救火，但已经来不及。有3个僧人目睹此惨景，纵身入火自焚，让这场悲剧到达高潮。大火烧了将近3个月还没完全熄灭。象征北魏乃至中国历史最高成就的高塔就这样消失在中原大地上了。

　　永宁寺塔建于公元516年，在前一年，由于新皇帝的年龄太小无法亲政，他的母亲胡太后便摄政而成为政府的实际掌权人。胡太后是个狂热的佛教徒，正是她在本年让人兴建了著名的永宁寺塔。永宁寺是国家的皇家寺院，光房间就高达1000多间。寺庙甚至采用了皇室才可使用的青琐制度。永宁寺塔共九层，木结构，均加以漆画彩绘。高90丈，加上塔尖10丈，高达1000尺，距洛阳100里之遥就可以看见它的雄伟身姿。高塔呈四边形，每一面设3门6窗，门全部涂以朱漆，门窗均装饰有金钉，一层12门24窗，共计5400枚金钉。塔顶有容积为25石的金宝瓶，其下还有30重承露金盘，金盘周围垂有金铎，金盘引铁链到屋顶四角，屋檐四角也悬挂金铎，全塔共计120个金铎。有风的日子里，金铎由风而动发出铿锵之声，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见。当来自印度的达摩禅师看到这个壮丽的佛塔，也不禁合十赞叹不已，许为此塔为生平仅见。

　　关于永宁寺塔的高度在北魏就有两个不同的记载。郦道元在《水经注》谷水这一章里提到的高度是金露盘以下49丈。杨衒之在《洛阳伽蓝记》里也明白无误地写到举高90丈连10丈塔刹共离地1000尺。两者高度相差近一半，谁对谁错，莫衷一是。参照中国度量衡史，魏朝一尺约合0.296米。按郦道元的纪录，永宁寺塔有145.04米高，按杨衒之，则是296米的惊人纪录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无法让现代人接受。1952年远东地区的第一高楼，上海的国际饭店总高才不过83.8米。而它作为中国第一高楼的纪录要到1983年才被南京金陵饭店打破，在这之前它整整保持了50年中国第一的位置。绝大多数当代人都无法相信在1500年以前的中国会有能力用木结构建造永宁寺塔这样如此高的建筑。

　　据对永宁寺塔地基的考古发掘，它的基地尺寸大致和郦道元在《水经注》中描写相符合，由此专家认定永宁寺的高度就是49丈约145米为可信。并按此论断推测杨衒之的描写会不准确。范祥雍先生在他校注的《洛阳伽蓝记》里就作了类似的结论，他连带杨衒之所有在书中记载的其它的塔的高度都视为杨衒之夸张之辞。可他自己撰写的序里又表扬了杨衒之在治学上的严谨，还说根据他的描绘可以绘制相当准确的北魏京城洛阳的地图。这个严谨的人在撰写永宁寺塔的时候，铺陈了高塔的所有细节，虽然没有给出建筑的水平尺寸，但详细描写了塔顶宝瓶的容积为25石（750升），并详细计算了窗门和装饰金钉的总数。怎么就在高度上错误的那么厉害呢？杨衒之在《洛阳伽蓝记》有各种对建筑物高度的描写。除了永宁寺九层塔90丈；此外景明寺七层塔百仞（70丈），其寺庙规模和装饰同永宁寺；瑶光寺五层塔50丈；东寺五层塔50丈；冲觉寺五层塔工与瑶光寺同，融觉寺五层塔与冲觉寺同而均未提高度。另永宁寺南门楼去地20丈；西游园灵芝钓台20丈；洛水浮桥华表20丈；宣慈观10丈；皇女台遗址5丈；灵台遗址5丈高；建阳里土台3丈；可移出供市井观瞻的宗圣寺佛像高3丈8尺；平等寺门金像2丈8尺。从上面摘录可见，各寺庙浮图或楼观按等级设置其高度，森然有序。

　　据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工作队于1962年对洛阳北魏都城遗址的勘查报告显示，南门楼的宽度将近50米，塔底层夯基101米乘98米见方。中层夯基50米见方，估计为佛塔塔身基础，尺寸和郦道元描写相同。不过如50米为边长，高145米，长高比为1：3，就是有收分也是像楼而非塔。而高266.64米则长高比超过1：5，更近于塔的形象而非楼。何况杨衒之在文中也提到，京城百里可见永宁寺塔，就几何学判断，266米更能符合50公里所见的标准。但无论哪种高度，永宁寺塔是中国历史有记载高度的最高塔，这一点无法否认。

节选自《豆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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